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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山:作字先作人,人奇字自古

张雄艺术网 http://www.zxart.cn发布时间:2016-07-21

摘要: 傅山博览经史子集等儒家典籍,出家后,浸染佛道经要,颇受道家思想影响,曾言:“老夫学老庄者也,于世间诸仁义事实薄道之,即强言之,亦不能工。”傅山较同时代的思想家顾炎武、黄宗羲等人相比,思想、视野更为博杂,...

原标题:作字先作人,人奇字自古 


傅山草书临王羲之《伏想清和帖》轴(局部)


傅山草书临王羲之《伏想清和帖》轴(局部)


“作字先作人,人奇字自古”,这是傅山写给儿孙们的一句诗,这句诗集中体现了傅山对书法学习和创作的核心精神与态度。所谓“作字先作人”,正是化用了儒家传统的道德精髓于艺术的创作实践当中。傅山一生志节,一个“奇”字了得,也正是这种刚介、奇崛的人格力量,深深地感动着人们。而“奇”,更多的是以发挥个体智慧及才情的彰显,当然也是以内心淳正通博学问为核心的,从而达到庄严古雅的境界。标举真率、反对奴俗,可谓是傅山一生思想、艺术、治学的精神内核,斥俗倡真,具有着非凡而伟大的时代意义。傅山认为,只有独立思考,尊重个性,不拘成见,才是思想、艺术乃至一切社会发展的前提保证,这种精神贯彻于书法创作中时,便同样表现为主张张扬个性、独立鲠骨的艺术精神。傅山曾在《家训》中就书法问题告诫儿孙:“字亦何与人事,政复恐其带奴俗气。若得无奴俗习,乃可与论风期日上耳。不惟字。”除去论书,那结尾处短短的一句“不惟字”,才真正值得人们去玩味,去思考。傅山诗书传家,俊彦满庭。自傅山先生而下,子傅眉,侄傅仁,孙傅莲苏,无不精通书道,无不秉承和发扬了傅山精深博大的艺术文化精神。


梁启超将傅山与顾炎武、黄宗羲、王夫之、李颙、颜元一同列为学问及思想界的“清初六大师”。傅山让后世敬仰的,不只是磅礴大气、蔚为壮观的书画风貌,更是特立独行的艺术思想和人文精神,尤其是他所发出的反奴俗、倡真率、主张个性独立、师法自然的艺术主张和人性宣言。傅山的经历在遗民文人中极具代表性,透过他的诗文书画,可以看到一个风云变幻、天崩地坼的时代,也见证了中国17世纪书画史的转捩和嬗变。公元1644年清兵入关,傅山为了保持气节,他入山为道士,更名真山,身披朱衣,自号朱衣道人、丹崖翁等,无不寓有对朱明的怀念和国破家亡的沉痛。他以行医作掩护,四处云游,进行秘密的反清活动。迄今民间仍然流传着那位医术精湛、武功绝伦的傅青主不少传奇故事。面对满清的统治,他曾以“不生不死间”来形容,傅山《东海倒座崖》诗曰:“关窗出海云,着被裹秋皓。半夜潮声来,鳌抃郁州倒。佛事要血性,此近田横岛。不生不死间,如何为怀抱。”表现出其坚决顽强的抗清斗志。傅山博览经史子集等儒家典籍,出家后,浸染佛道经要,颇受道家思想影响,曾言:“老夫学老庄者也,于世间诸仁义事实薄道之,即强言之,亦不能工。”傅山较同时代的思想家顾炎武、黄宗羲等人相比,思想、视野更为博杂,主张经、子不分,反对儒学道统,将诸子百家、经学及理学融于释道,在音韵学、金石学方面亦为精通,且尤重经世致用的变化之方,为近代国学研究开辟了更为广博的蹊径。


傅山的书法独步于明清之际,诸体精通,“草楷篆隶俱造绝顶”,向来为书法研究者和爱好者奉为圭臬。与傅山同时代的书法大家黄道周对他的评价甚高:“晋唐后首推公佗,次李燧臣,次王觉斯”。《桐荫论画》也赞其:“胸中自有浩荡之思,腕下乃发奇逸之趣。益浸淫于卷轴者深也”。傅山对于“二王”一系的帖学书法,用功颇深,尚存世不少临帖作品,表现出傅山对“二王”的熟稔和偏爱。把傅山《临王羲之<伏想清和帖>》和王羲之的《伏想清和帖》比较,王羲之是典型的小草,许多字并不相连。傅山的却字与字之间的空间被压缩,且有许多萦带。另外,王羲之的笔画与结字严谨,带有令人赞叹的精巧与优雅。傅山字间的空隙更为狭窄,笔画连绵不断,使作品几乎成为典型的“一笔书”,用笔狂放,笔法上亦不受拘束而挥洒自如,结字用笔皆出己意。


在临摹“二王”法帖之外,傅山由文字学参碑碣金石,精研篆隶,曾提到篆隶在书法中的重要性:“不知篆籀从来,而讲字学书法,皆寐也。” 他时常运篆书之意于各体,开杂体之风。真书小字则出入钟繇、“二王”门径,大楷喜师颜字,笔意生拙,体态宽绰。傅山尤以草书成就最著,笔势飞动,肆意挥洒,如磐根老藤,圆转似游龙,雄奇宕逸,富有强烈的节奏感和震撼力。草书《寿王锡予四十韵》十二条屏是傅山为祝友人王锡予六十寿辰时所书,墨迹绫本,毎幅皆高两米,通宽在六米开外,堪称傅山草书中的巅峰之作。全篇墨色如新,草书间以行书,近似王觉斯,远追米襄阳、颜鲁公意,偶参篆法。文中有“即兴漫书,得四十韵”语,可知为傅山即时遣兴之作,故而犹显性情。毫芒间神采飞扬,气势宏大,笔势婉若游龙,缠绵而酣畅。跌宕处有鸾舞蛇惊之态,或展若蝉翼,或腾如崩云;敛束处则呈回旋太极之势,筋骨相抱,圆融一体。傅山在吟咏间,染翰操觚,意于兴会,一派仙风道骨。


在纤弱书风占据主流的时代,傅山倡导“书如其人”“人奇字古”,主张正本溯源,直追先秦汉魏古风,探寻中国书法的本源与真美,他针砭时弊,指点迷津,成为碑学兴起的关键人物。行书李白《秋登宣城谢脁北楼》诗轴大致创作于1650年代,底子还是颜真卿的书风,但又有一点变形。1670年代以后,傅山的字变长了,既有王字的也有米字的东西在里面,还受到王铎的影响。从“橘”可以看得出来,写得非常厚重,同时变化也非常多,还有很多穿插。“杂”是傅山书法的一个特点,他的作品在同一时期有各种风格。王铎比傅山大十几岁,应该说王铎在书法技法上比傅山成熟一些。王铎有学术,但更偏文艺型,越多人围观写得更好。傅山却是真性情,随心所欲,心到笔到,一派“天真烂漫”。


傅山晚年的书风以“二王”为依托更加挥洒淋漓,调和碑学的“阳刚之美”及帖学的柔美,圆熟地达到变化万端、无穷无尽的化境,开创了一代书风,是书坛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和转折点。傅山提出了著名的“四宁四毋”的书学主张,即“宁拙毋巧,宁丑毋媚,宁支离毋轻滑,宁直率毋安排”,集中体现了傅山的自然美学思想,也是精神人格的凝练,在中国书法美学理论探索与研究的道路上独辟蹊径,影响深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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